吴镇宇和他在荧幕中塑造的硬汉形象一样,生活中其实对自己就是一个严苛、追求完美的男人。他不过是在拿对待自己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孩子。
吴镇宇将参加《爸爸去哪儿》称之为带着儿子去冒险:“你不冒险就没有危险的事情发生,就没有案例来给 Feynman 上一课。”被称为银幕“神经刀”的吴镇宇,秉承的就是这种强调“危机意识”的教育方式:Feynman 吃饭时爱伸手乱摸,吴镇宇就按着他的手,烫他一下;和同龄小孩起冲突,吴镇宇也不干预,事后再教育。在接受专访时,虎爸表示:“孩子要学会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父亲最大的责任是别让孩子破坏这个世界,破坏这个社会。”
《爸爸去哪儿》总导演谢涤葵告诉《外滩画报》记者,之所以邀请吴镇宇参加节目第二季,是因为他们与观众一样,对吴镇宇感到“好奇”。
银幕上的“神经刀”,在现实生活中会是怎样一位父亲?他对儿子的教育又会采取怎样的理念和方法?仅这两点就充满悬念。
果然,6 月 20 日节目开播伊始,气氛就有些“凝重”。节目组去接吴镇宇时,后者正在收拾行李。他看了看工作人员,问:“我没有看过节目。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们的节目是干吗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回答:“去……去一些有特色的村子,然后享受一下父子的欢乐时光。”
“好像你自己讲起来也有点心虚啊。什么叫欢乐时光?这四个字好像有点底气不足。会给我们欢乐吗?谁会相信你们啊。”这就是吴镇宇的“开场白”。
随后,吴镇宇、黄磊、陆毅、曹格和杨威 5 对父子父女抵达第一站重庆武隆。节目组要求他们整理出必需的行李,交由骡子运送。分配给吴镇宇的骡子是脾气最倔的,出于安全,他没用骡子。他左右开弓,提着行李箱翻山越岭。刚下过雨,山路泥泞湿滑,连骡子走起来也颤颤悠悠。
杨威想帮助吴镇宇分担行李,让他可以腾出手照看儿子。吴镇宇拒绝了,嘴里念叨:“我就是要让他们(节目组)知道,不需要骡子帮忙(也能行)。”
他还不时催促不满 6 岁的儿子Feynman:“快点快点,你这样走明天也到不了。别像个 bbgirl(小女孩)。”曹格的一对儿女在路上大哭起来,哭喊着要妈妈,而吴镇宇的儿子 Feynman 却背个包,手提行李箱,随着爸爸独自走完山路,一路安静无声。
节目播出后,网上反响激烈。网友不仅对吴镇宇教育的方式进行讨论,还联系他以前的反派角色,调侃他“分分钟拔刀,瞬间就要血洗全村”。
与此同时,吴镇宇新浪微博的评论数激增,从节目开播前每条三位数迅速增长至每条 5 位数,粉丝数也飙至 242 万;如今百度热点人物搜索排行榜上,吴镇宇列为第一;而最近他主演的口碑平平的惊悚片《京城81号》,也取得了 4 亿多的票房。
事实上,《爸爸去哪儿》第一季时就曾邀约吴镇宇,只因后者档期原因最终无法参与。而当第二季再次发来邀请时,吴镇宇有些动心,也有顾虑。他和太太讨论了一下,决定让平时由妈妈照料的 Feynman,通过和父亲相处,学习像个男人一样独立,并留下一段日后可供翻阅的珍贵回忆。
“带儿子一起去冒险是挺有意义的。”吴镇宇将参加《爸爸去哪儿》称之为“冒险”,他向记者强调:“你不冒险就没有危险的事情发生,就没有案例来给他(Feynman)上一课。”
男人要独立面对世界
吴镇宇不爱用手机,也不爱上网,微博只关注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在他看来,微博就是把一个“假裸体”给大家窥视,狗仔队把人抹得太黑,而微博可以用来洗白。他说自己在电影里太黑了,黑得不想把自己漂白:“黑夜给了我漆黑的身体,用来逃避光明”。
在内地拍戏,大多数时间他都躲在酒店里,不愿意出门。回到香港也是如此,他住的是三层洋房,自己和太太王丽萍各有一层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他总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书、打坐、喝茶,看各种通俗电视剧,还看《康熙来了》。
他也不爱交际,圈中好友不多。和太太出门逛街,偶遇好友刘青云夫妇,互相就说了句:“嗳!是你。”然后很默契地各走各路。他太太被朋友询问:“为什么你先生这么酷?出来见面不说话。”他就对太太说:“最好把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分开,我对交友本来就不热衷,因为你,我才应约。看!我在街上碰到青云也不过打打招呼而已,为什么要我装热情?”
他对自己的穿着很在意,太阳眼镜有 100 副以上,牛仔裤五六十条,军裤分不同国家,皮衣有十来套。他舍得买贵的休闲服,比宴会的服装还贵。他特别中意迷彩服,他说过:“迷彩是保护色,在丛林中不容易被人发现,表示低调做人的意思。”
作为好友,袁咏仪对吴镇宇“知根知底”,她解释说:“有时候看到他很生气的表情,或者很狰狞的眼神,那是因为他在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环境,不知道自己要干吗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
的确,一如记者在采访吴镇宇过程中发现,他对所处的环境相当敏感。比如,他会强调采访环境必须安静,每当有人走动,或室外出现声响,他就会被妨碍。又如在采访刚开始时,吴镇宇会比较谨慎,似乎在试探,看对方能否听懂他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或是他表达的意思。而随着采访继续,他逐渐对所处环境熟悉并确认后,就会放松,开始开玩笑,或妙语连珠,或辅以大幅度的肢体动作,或惟妙惟肖地模仿那些他提到的人,比如模仿 Feynman 说话的神情,相当有趣。
吴镇宇对于外部环境的敏感,来自于他的成长经历。1961 年 12 月 21 日,吴镇宇出生于香港黄大仙区。他双手比画着向记者描述幼年时的居住环境:“你想象一下,将一栋 30 层楼打横,大约这么个长度,然后高度也有 20 层,里面住满了人,四通八达。”那是香港的老式居屋,是香港政府经由政府机构或非牟利机构为低收入市民而兴建的公共房屋。
用他的话来说,父母都是“草根”。父亲是厨师,本分而老实,他的一句“宁愿被人家占便宜,也不要占人家便宜”,成为吴镇宇对父亲最深刻的记忆。母亲是渔民, 与父亲很不同,母亲“是用另外一种方法对待这个世界的”。
小时候,吴镇宇书被同学偷了,不敢告诉老师,而偷书的同学还写上了名字标记归属。妈妈得知后对他说:“你把书拿回来,把有他名字的那页撕了,再写你的名字,不就行了嘛。”
全家能住上公屋,也是靠妈妈。当时申请公屋,几千人排队轮号,还要抽签。妈妈拉着吴镇宇到靠前的队伍中,叫他爬进去,自己转身走了。吴镇宇就蹲着,见妈妈转个圈回来,抱起他就往队伍里一站。后面人说:“大婶,你怎么插队。”妈妈就说:“没有,我去上厕所,我儿子在这里排队。”
在那个时代,吴镇宇的妈妈以发自本能的生存智慧,对抗着恶劣的外部世界。吴镇宇对记者说:“我们那个年代不是要生活,我们是要生存。”
为了生存,必须学会应对各种潜在危险。那时吴镇宇家附近,是当时香港最鱼龙混杂的地界:九龙城寨。他记得有一天睡梦中被小伙伴拉去房子外面上厕所,他迷迷糊糊到了那里,突然惊醒了。有一群人围堵另一些人,殴斗一触即发。那个小伙伴瞥了一眼,就默默走开了。“(他)是回去叫大人。那么小的孩子已经习惯了危险,会跑回家叫父母,多厉害啊,”吴镇宇说:“而现在很多人都是宅男,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也不懂得逃跑。”
这就能够理解吴镇宇对 Feynman 的教育方式了。他不像大多数“老来得子”的父亲那般溺爱孩子,而是让 Feynman 去体验危险,从而加深记忆,形成一种发自本能的“危机意识”。比如《爸爸去哪儿 2》中 Feynman 不小心落水,吴镇宇听闻后淡定地抛出一句:“他掉下去才知道危险。”随后他坐在石头上喝茶,远远地观察 Feynman。许久才过去,碎碎念念:“你去玩,你继续去玩啊,为什么要这样?受伤了是不是要回家?要换衣服,不然会生病,你想什么时候回家?”
在香港家中也是如此。吃饭时 Feynman 爱伸手乱摸,劝阻不听,吴镇宇就按着 Feynman 的手,烫他一下,让他记住。Feynman 非要一个人下楼梯,吴镇宇就推他一把,Feynman 跌倒记住痛了,以后就不会犯错。Feynman 在游乐场同其他小朋友有争执,吴镇宇不会干预:“这样可以先训练他自立,即使被人骂和打,我都不插手,只会之后教育他。再遇到这样情况能避就避,避免同人起冲突。”
而在这种教育方式下,埋藏着吴镇宇深层的爱。他曾在采访中提到自己已 53 岁,而 Feynman 才 5 岁,他很怕自己离开世界时,没有人教 Feynman,因此急切地希望他学会独立,快速成长。而 Feynman 在节目中,每每想哭,都会深吸一口气硬忍住,也是因为吴镇宇曾教他,男子汉有悲伤情绪时要深吸一口气,把悲伤都留在心底,留给别人一个挺直的背影。
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对 Feynman 的教育中,吴镇宇很强调独立思考的能力。这多少和他自己一路走来的演员生涯有关。
为了生存,吴镇宇早早学会独立。父母每天外出工作,他要照顾弟弟妹妹。他曾在节目中说,他的弟弟妹妹都是他做饭做菜喂大的。在当演员之前,吴镇宇做过工地小工、卖过早点、在体育用品店当 Office Boy。
1983 年,吴镇宇第四次报考终于考入香港无线艺员训练班,和梁朝伟、周星驰、欧阳震华等成为同学。他报考时曾被考官指出“斗鸡眼”,他就通过看鸟雀飞来飞去,练习眼神。而如今,吴镇宇的眼神成为一种传奇:香港演员中有两个人的眼睛最出名,一个是梁朝伟,一个是吴镇宇。同样的魅眼,一个用来“电”人,一个用来“杀”人。
想在社会主流审美中突围,就得形成自己的鲜明特色,这是电影圈的“物竞天择”法则。吴镇宇在香港电影黄金年代的突围方式,就是演反派。
同样是反派角色,比如黑帮老大,吴镇宇演来各不相同。比如《古惑仔》里“靓坤”的沙哑嗓音,来自于他曾见过的某位“大哥”——烟酒过多,嗓音就沙哑。一次“联欢会”上,大哥用沙哑嗓音唱张国荣的《侬本多情》,吴镇宇在边上不敢笑,心里则发誓要用这个声音来演角色。
而《无间道 2》中的倪永孝,则是另一番面貌。那是因为时代进步了,黑社会也企业化,黑帮老大应与时俱进,他就让倪永孝在外观上表现斯文、温良,但杀伐决断却异常凶狠,这就有了电影中倪永孝一手勒住曾志伟,一手用枪指着说“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的”的经典一幕。
与吴镇宇聊演戏,能感受他对表演有很深入的研究。他注重对一个角色深度分析,寻找依据。他向记者讲述他的方法:“电影剧本只展现了一个角色人生的 5%,我必须先把其余 95% 找回来,才能支撑起 5%。而演的时候,我根本不理会剧本上那 5%,我可能会再放进去个 3%。”
这就造成了他与导演的冲突。在拍电视剧《灰网》大结局时,吴镇宇饰演的程浩即将接受绞刑,导演要他哭得流出眼泪。他反问导演:“你想观众见到我哭,还是希望观众被感动哭?”他坚持用自己的方法来演,最后戏里的程浩没哭,许多观众都看哭了。
遇到同样爆脾气的“大佬”杜琪峰,争执就更猛烈。杜琪峰是那种脾气来了拍桌子骂人的导演,吴镇宇也不怕他,照旧用自己的方式演,吵来吵去杜琪峰也没有说服他。杜琪峰后来说:“刘青云像团面,你把他捏成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吴镇宇也是一团面,但面里有根钉,所以不能捏太扁。”
这就是吴镇宇挂在嘴上的那句“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是与外部世界完全隔绝,而是一种不从众、不随大流,独立思考,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而这一点,来自吴镇宇从小养成的阅读习惯。小时候父母外出工作,他被关在家里,家里穷没有电视,他就看书。
在吴镇宇以往的访谈中,他常提及芥川龙之介、夏目漱石、村上春树、张大春、白先勇等作家,而这次采访中,他又提到了《爱丽丝梦游仙境》,提到了金庸,还有《 庄子·胠箧》。“《庄子》多有意义,多好笑。一般人为了对付小偷,必定用绳捆住箱子。可是大贼来了,他说声谢谢,因为绳子捆住箱子,他正好可以整个拿走”,吴镇宇说,“(《庄子》)太有价值了,让你抽离看这个世界。”
“看书会培养一个人独立思考。当全部人都用这个角度去思考,为什么我也要用这个角度?”在吴镇宇看来,父母没有培养他独立思考,是他培养了自己;而对于儿子 Feynman,他本想启发他,却发现 Feynman 也已经可以独立思考了。
吴镇宇听太太说,Feynman 有一天指着围棋说:“要学。”他和太太都不知道 Feynman 为什么想学围棋,但 Feynman 不单想学,还挺有天赋,和高年级比赛,可能对方赢三盘、五盘,Feynman 赢一盘。
“所以我觉得,也不需要我来教他独立思考,在思考方面 Feynman 有自己的方法,没有必要告诉他怎么去思考,”吴镇宇解释说:“就像看书,你是什么性格就会看什么书,不是书培养人的性格,人天生就已经定了。”
“吴三岁”和“吴五岁”
吴镇宇非常喜欢小孩。Feynman 没出生前,他就玩别人家的孩子。他的名字也是朋友圈中用来吓唬小孩的法宝,谁家孩子不乖,妈妈就会说:“再不听话,吴镇宇叔叔来了。”
他曾说自己对小孩子很有一套。有时拍戏,小孩硬要进去,工作人员赶不走,他就上前,对小孩说:“你看,这里在工作,你不要跑来跑去。你就站在这里,帮忙看着这个灯,记住啦!”小孩就嗯一下,答应了。
在他看来:“小孩子你也要理解,儿童心理学跟成年心理学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更直接一点,你要让他们参与进来,别以为成人的世界他们什么也不懂,也没资格懂。”
当得知自己成为父亲后,吴镇宇却没多少喜悦。“我喜欢小孩子,别人家的,抱完就算了,没有责任,”他笑着对记者说,“可是自己有了小孩,感触就特别大——因为,这个世界确实不太好,是吗?”他担心孩子价值观不正,怕接触的社会环境不好,担心医疗问题……
“既然你不喜欢这个世界,你还要孩子进入这个世界干吗?”很长时间,只要一聊生孩子,吴镇宇就极度悲观,沉浸在“恐慌”中。2008 年 9 月 27 日,太太预产期提前,吴镇宇当时正在内地拍摄《追影》。好友张达明把吴太太送进医院,一直用电话向吴镇宇直播孩子出生。吴镇宇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张达明在电话那头叫:“现在在送你老婆去医院的路上!”“你老婆要生了!”“你儿子出来了,叫声好响啊!”
之后,吴镇宇赶回香港探望太太和新出生的孩子,从医院出来时被围堵的媒体逮住,初为人父的他喜形于色,兴致勃勃地告诉媒体,他已经为儿子取了英文名 Feynman,来自著名科学家费曼的名字。
在曾经的采访中,吴镇宇曾提过自己很想成为一名科学家,因为科学家很开心地活在自己的体系中。由此看来,Feynman 这个名字也是吴镇宇对儿子深情的期望:作为演员他必须应付外部世界,而希望儿子能够更自由。
在成长过程中,Feynman 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网络上也很少看到他的照片。待节目开播后,观众第一次认识了这位腼腆认真的小男孩。那是从香港启程去重庆武隆前,他正从冰箱中取出自己做的枸杞果冻,一罐罐打开,小心翼翼地检查,预备带给爸爸吃。
“吴三岁”是吴镇宇的外号,他的岳父第一次见到他,就对女儿打趣,吴镇宇真实年龄和外表不符,一开口就知道他是一个小孩子,只有三岁智慧。而当“吴三岁”和“吴五岁”玩在一起时,就像两个孩子。他不失一切机会捉弄 Feynman,比如 Feynman 睡着时,他就在 Feynman 鼻子边放上馒头、蛋糕等,用食物香味唤醒他;或者不停地用 bbgirl“挑衅”他,引得 Feynman 不断气鼓鼓地挥拳,吴镇宇还撩起衣服指着肚子的咬痕给记者看,“哇,他咬的我……你看。”
玩归玩,吴镇宇作为父亲,事实上对 Feynman 观察很深。他确信 Feynman 可以独自应付许多事情,因此在节目中,其他父亲会看紧自己的孩子,吴镇宇却很悠闲,四处晃悠,逮别人家小孩玩。
另一方面,因为深入观察,吴镇宇能够准确摸准寓教于乐的节奏。看他漫不经心,却从不错过教育 Feynman 的机会。比如 8 月 1 日晚播的一集中,节目组要求孩子们去树上的木屋过夜,并通过投票选出一位父亲陪伴。陆毅的女儿贝儿立刻大哭起来,曹格的一双儿女也随之大哭,曹格显然无法应对哭闹的子女,只能抱着女儿默默垂泪。
Feynman 却没什么反应,似乎父亲在内地拍戏,他早已习惯独自过夜,而吴镇宇则搂着 Feynman 向他建议,投票给曹格。Feynman 安静地听,仿佛在思考,最后投票给了曹格。
在导演谢涤葵看来,吴镇宇的教育方式很值得关注:“他有时很严肃,会厉声呵斥儿子,有时又很温柔,说出的话迂回曲折很有哲理,有时又对孩子进行‘放养’,让小朋友自己去摸索和经历,我觉得这些都值得肯定。”
这就是吴镇宇反复说的“冒险”,父子一同去经历,发生问题后,吴镇宇再进行教育。从节目中也能发现,Feynman 是几位孩子中最有绅士风度的一位,经常挑重物,照顾女生,这无疑也是吴镇宇平日教育的结果。
而当记者问起,最初那些对 Feynman 未来的顾虑如今是否还在时,吴镇宇笑笑说:“不用担心啦,长得帅的人永远都不会吃亏的啦,因为这个世界是外貌党。”
来源:《外滩画报》